网上盛传王菲将会无限期休假。好友张亚东证实,经纪人证实,虽然口说:阿菲只是无限期休假,并非隐退。
对于我来讲,或者无所谓休假无所谓隐退,都是一样,一样让我恐慌,一如失去某样珍惜的东西,一如失去一个爱的人,一如失去一个灵魂。
我爱王菲。或者说我爱王菲的歌。
不去了解这个女子的过去,她的彷徨的青春。闷在屋子里拼命学习广东话,像一朵风中的玉兰,一抖一捧忧伤眼泪。那空乏的灵魂,那跟随别人的灵魂,那需要安全感的灵魂,那还没有苏醒的灵魂。
不去了解这个女子的过去,她的是非的婚姻。听说她为他放下“如日中天”的事业,下嫁,而后在某个清晨去倒夜壶,她为他生下女儿,取名“窦靖童”。他开始公开所谓爱人,他开始说婚姻是个阴谋,他,他们终于分开。彼时,她没有说话,她能说什么呢?童童属于她,她们开始没有他的生活,她没有说话,她能说什么呢?她有自己的灵魂,那不为知人的灵魂,不争辩,不轻视,像一枝风中的天堂鸟,以一种无言的姿势,没有水份的迹象,却有生命的迹象。
不去了解这个女子的过去,她的传闻的爱情。听说她只爱陌生人,听说她带着情侣手链,听说她很勇敢。不承认不否认,不去计算所谓得失。她不需要计算,她不需要了解别人的计算。她说开始信佛,她开始唱阿修罗,她开始唱彼岸花,她告诉别人她有笑忘书,她告诉别人她会给自己情书。她似乎从来不怕迷路,她像个色肓,疏于分辨灰色及艳红。亲爱的,我不需了解,我只要听你唱,听你唱你喜欢不如我喜欢。我喜欢你像不受打扰的非洲菊,不需要叶陪衬,你要艳得艳,你要靓得靓,你要一人一朵的漂亮坚持。
不去了解这个女子的过去,她的暖昧的娱乐。听说某人再拉她的手,听说她很快乐。听说她要再嫁,听说那个男人被人搞恶啦,听说她被炒成一个高高在上的仙女啦,永远纯洁啦。不听不听,我只想你是逆插的玫瑰,追逐是恶俗,却无人放弃追逐。
我要去回忆和你的初识。你一脸无辜,着白衣在灰色的海边礁石唱天空。灰色素描的简单生动丰富,我想有的内容,你都可表达。
我要去回忆你的那次誓言。你自由跳跃,旁若无人。黑色的长裙,两只小辫像离家的小女孩,有点顽皮有点可爱,就是没有害怕。你总是看到人的心底,你可知道你的眼睛,“它”太清澈,我不敢看,他和他和他都不敢看。
我要去回忆你的红豆。这相思的伤口,细水到卑微,可你真卑微么?认真的人,认真爱的人,认真不计较爱的人,怎么会卑微。据说相思红豆长在雪山高处,豆色红艳,光泽清艳,坚硬得一如宝石,可穿孔成饰。若果有一天,我见这红豆,攀过悬崖也要摘下。我不需拥有,我只需亲见,熬得缠绵的果实怎么被传唱成入骨。
我要去回忆你眼里笼罩着的暗涌。我总以为自己站在世界尽头,那个人,远在另一端,我努力靠近,却终于失去。亲爱的,你给我勇气:没理由,相恋可以没有暗涌。太聪慧女子的天空总会涌起密云,太过清醒的预言,静候那段不被暗灯照穿的裂痕。捉不紧的悲剧,不可触碰的美丽,抱紧亦会落空。
我要去回忆你九八的倒数。我叫你白痴,你站在台上说,啊,还有几分钟才会倒数呀?那这么早上来干嘛?讲话?讲什么好呢?不如你们来讲啦。白痴小姐,你怎么能这么可爱。我知你不善言,我爱你不善言。
我要去回忆你给的盼望。新出的CD,找很多的CD店,看婚变的你穿黑色紧身衣,身向前倾,黑发掩脸,不笑,嘴微微张着,不带寂寞的样子。SONY里你的声音很近很近,我不以为理解你,我只听你唱只爱陌生人,只爱陌生人,带着和张亚东不一样的压抑。还有百年孤独,一百年前你不是你,我不是我,你是谁,我是谁,我们不相爱,我们也不了解恨。童话里,冰淇淋会流泪,爆米花会美丽,我数年轮,一个两个,一岁两岁,岁岁朝朝,终于老去,生命长不过一个苍海,相爱超不出一次桑田。那些年的青春,那些年孤单的夜,我听你叫醒我的灵魂,我听你荼毒我的灵魂,我听你拯救我的灵魂。捉一只灰色的蝴蝶,做成翠色的标本,想像可以改变真实,我寄存在岁月邮差那里的想像,变成永不褪色的蕃薯藤,我认为那美丽之极。
我要去回忆你的时空旅行。回到寒武纪的阿修罗如何失落于香奈儿迷蒙的眼神。你造了个房间,把夏夜的萤火虫放飞在整个彼岸,我以为那是光,我以为那是花,原来那根本是塔,是你造的塔。路过博物馆的SNOOPY会不会遇上版本龙一?不要问我要不要,我又不是要饭的,饭也不是爱,虽然饭和爱都能让人满足。长不出羽毛的小鸟会不会怕我不知道,但深谷泥地里拾到的金句要记下来我知道。
你的脸上有水晶做的眼泪,你在找不到打算的夜雨里孤单的一点钟等到三点,你不想痴缠,要告别却还等不到如愿,你还是说不想遮掩你的感觉,你有你的尊严,这些通通不是你,这些通通又是你。这些通通不是我,这些通通迷住我。我曾经与你很近,不住幸福的隔壁,不知如何挑选。歌声和灵魂,曾经那么贴近。
你是重庆森林里那个唱加州阳光的女孩,你是那个据说已经痴癫的长公主,你是那个时空里不知情感的机器人。你是谁?你有没有喃喃对着春天里的桃花等一个可能会来可能不会来的幸福?山来水来,你的生命有没有限制?叹息来的时候,我感觉到苍老的脚步匆匆。
你居然还是唱:沿路一度荒芜,跌跌碰碰但满足。我的确看到坚持,你美丽的坚持。
我不去想你是什么样的人,你不是我想的什么样的人,你是你,你是王菲,你是不能解说的王菲,我错了,为我以为可以说明你。
网上做调查,你息艺,谁可取代。我不看答案,只是冷笑。你在哪里?你要人忘记,你需要什么人取代?不存在,如何取代?不在乎,谁能取代?
爱你的微笑,爱到担当不起。
你说如果有一天不再唱歌,希望大家忘记你。我不听,这是唯一不听的话。忘记你,等于忘记自己。你有你的痴,我有我的痴,我们各不相干。
会哭,你不回来了,怀念也无济于事,怀念也于事无补。
我知道每个人都是单行道上的虫子,你不曾为我做什么,你却获得太多赞美。你真的不曾做什么吗?除非除开你的声音,除非除开你的容颜,除非除开你的眼神,除非除开你的存在。
开始理解那些哥哥的FANS,那些梅姐的FANS该如何悲伤。原来,看着自己部分灵魂的死亡,比自己死亡还难受,因为自己死亡后,就什么也不知道,难受也不知道。
自此以后没有王菲,自此以后没有偶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