蜚、飞、非、绯——戏说王菲
恋菲族
#1
这个春天不太暖。移情别恋的男人格外容易遭到旁观者的围攻，满脸无辜的女苦主也格外惹人同情、招人声援。于是原本红得发紫的王菲因了这场情变紫得更紫。面对各领风骚三五天的流行乐坛，王菲唱就的这个非常可观的奇迹，很多人都会从心底由衷地发问：王菲为什么这样红？于冷月清辉之下，听着她娓娓道来一个《容易受伤的女人》的《执迷不悔》，不觉油然而生出若干断断续续的“戏说”文字。
相约九八
打开心灵/剥去春的羞涩/舞步飞旋踏破冬的沉默/融融的暖意带着沉情的问候/绵绵细雨沐浴那昨天昨天激动的时刻/你用温暖的目光/迎接我从昨天带来的欢乐/欢乐/来吧/来吧/相约九八/来吧/来吧/相约一九九八/相约在银色的月光下/相约在温暖的情意中/来吧/来吧/相约九八/来吧/来吧/相约那永远的青春年华/心相约/心相约/相约一年又一年/无论咫尺天涯/歌声悠悠穿透春的绿色/披上新装当明天到来的时刻/悄悄无语聆听那轻柔的呼吸/那么快让我们拥抱拥抱……
王菲之蜚
香港歌坛英雄排座次，“天王”们总是你争我抢、各不相让。而“歌后”的座位，近年来一直只属于王菲。不是别人没有觊觎，而是各方面条件与她相比实在不是同一重量级。在香港享尽光荣的她，当然也拥有不可计数的内地歌迷。但她在内地，最有效的一次普及，还当属1998年的春节晚会。一首与那英对唱的《相约九八》，使她的声名超越了大城市和白领阶层。她那秀美而又个性化的歌声，从此传遍祖国的山山水水，到处扎下根来。在完全相反的坐标方向上，她同时又体现出极强的国际性风格和国际化倾向，体现着她作为一位国际级歌星的魅力与价值。就这样，从美国的唐人街到中国的城市乡镇，华语歌坛诞生了又一位蜚声全球的传奇歌手。
除了极少数看破红尘、忘情山水的隐士，芸芸众生终日艰苦奋斗为的就是追求成功。失败者总是有各种各样的失败理由，而成功者都遵循着一个共同的成功模式，那就是：天赋和机遇兼而有之。有机遇而没有天赋的人是可笑的；有天赋而没有机遇的人是可惜的；既没有机遇也没有天赋的人是可怜的。而王菲是可喜的：她正是一个被历史留给20世纪末叶中国流行乐坛的幸运宠儿。
她的天赋是有目共睹的，独特的声线、绝佳的乐感、充盈的激情、飞扬的风采共同构成了她纵横歌坛的资本。她的机遇更是让人羡慕不已：当内地歌坛尚处在市场化的初级阶段时，她从北京去了香港，在那里得到了呼风唤雨、大显身手的可能。当世纪末的风水轮转回了内地，她也转身号召着故乡的歌迷。在歌迷喜欢“酷女”的时代，她恰好是这样的姿态；当人们钦羡温情的时候，她正好与窦唯扮演着恩爱的夫妻楷模，并生下了可爱至极的小女儿；再残酷一点说，在关注隐私成为社会时尚的年代里，她又不由自主地主演着情变的悲剧……总是抢眼地被人们关注着，王菲日久天长自然地写成了客观上的传奇。
棋子
想走出你控制的领域/却走进你安排的战局/我没有坚强的防备/也没有退路可以退/想逃离你布下的陷阱/却陷入了另一个困境/我没有决定输赢的勇气/也没有逃脱的幸运/我像是一颗棋子/进退任由你决定/我不是你眼中惟一将领/却是不起眼的小兵/我像是一颗棋子/来去全不由自己/举手无回你从不会犹豫/我却受控在你手里
王菲之绯
前几年，在王菲快乐的时候，很少有歌迷注意到她的歌中有谶语的成分。比如那首著名的《容易受伤的女人》和同样著名的《执迷不悔》，再比如充满悲观宿命色彩的《无常》和《棋子》。王菲从扮相到唱功都很现代，生活中，她又以一种贤妻良母的姿态演绎传统。传统与现代在她身上完美地合二为一，以至于没有人怀疑她和窦唯的天作之合会成为演艺圈的样板与范例。然而她终于没有能够幸免情变。心灵的伤口在“狗仔队”的穷追不舍下日益恶化。按眼下媒体上流行的说法，绯闻是从窦唯那里开始的，但王菲没有能够逃脱。正像歌中所唱到的那样“我没有坚强的防备，也没有退路可以退”，就算王菲“想逃离你布下的陷阱”选择沉默，到头来“却陷入了另一个困境”，在无聊传媒的围追堵截之下，“来去全不由自己”。
与王菲情感上的挫折相比，我觉得香港传媒对她的伤害更大。她是绯闻中的一个主角，但她更是这段绯闻中的受害者。想想看，机场上蹲守着数以百计的“狗仔队员”，王菲乘坐哪班飞机，机上超过一半的乘客都是这些窥私者，这是一幅怎样恐怖的景象？又有几个女人能够承当得起？在王菲的成功道路上，窦唯不仅给予了她音乐上的巨大支持，更以二人间充满传奇色彩的恋情提升着王菲的知名度。眼下这一场婚变，客观上无疑使更多的人知道了王菲其人其歌，但相信王菲绝不愿意以陷入绯闻为代价，换取更多的名和利。王菲远走香港的时候，内地的流行乐坛与香港相比，还处在初级阶段，王菲不走不足以发展自己。十几年后的今天，内地歌坛已经发展得和香港同步成熟了，而香港某些庸俗化的趣味已经限制了王菲的更大发展。此刻，飞扬的王菲或许是到了该选择候鸟式回归的时刻了。过去我们把香港看作是文化沙漠显然有失偏颇，但香港也不是文化绿洲，而是沙漠与绿洲并存的文化集散地。不敢说北京的媒体和百姓没有香港式的低级趣味，但这远远不是主流。经历了去年“首体演唱会”那种冷静氛围下的成功，王菲应该能够感受到北京歌迷的高素质和高水平，并进而明白：
香港不是我的家，我的家乡没有狗仔队。面向新的世纪，王菲应该考虑再一次调整自己的发展方向。对于已经“高处不胜寒”的她来说，超越自我的空间已经很小了，而北京的宽宏与博大，提供给她的或许是最后的发展余地。
执迷不悔
这一次我执著面对/任性地沉醉我不在乎/这是错还是对/就算是深陷/我不顾一切/就算是执迷不执迷/我也执迷不悔/别说我应该放弃/应该睁开眼/我用我的心/去看去感觉/你并不是我/又怎能了解/就算是执迷/就让我执迷不悔/我不是你们想的如此完美/我承认有时也会分不清真伪/并非我不愿意走出迷堆/只是这一次/这次是自己而不是谁/要我用谁的心去体会/真真切切感觉周围/就算痛苦就算是泪/也是属于我的伤悲/我还能用谁的心去体会/真真切切感觉周围就算疲倦/就算是累/也只能执迷而不悔
王菲之非
说到王菲成功的原因，机遇也好，天赋也罢，落到实处，还是王菲具有某种与众不同而又无可替代的独特。套用一句时髦的流行语：王菲是一位“非常歌手”。
传奇性的演艺生涯当然是这非常的一种，这已是尽人皆知的了。而王菲的非常之处，更重要的是体现在她的艺术风格和生活个性。王菲的歌声之独特，足以让你在众多歌声中一耳将它分辨出来，这种歌声因其独特而令听众过耳难忘。调动我30年的生活积累，对王菲的歌声加以分析检测，我发现它主要由三种成分构成：细腻的缠绵、诗化的意象和复杂的腔调。这三种成分在当下的流行歌坛上，正是因罕见而“非常的”。
先说细腻的缠绵。王菲的歌显然是走阴柔一路的，着重在于言情。言情是流行歌曲的当家菜，但做出特色来，却并不容易。君不见，很多没有特色的情歌就被平庸的创作者和演唱者联手做成了大路货。王菲的歌声里很少有那些空泛的“爱”呀“情”呀之类的东西，她总是把这些被吟咏过一千次一万次的“爱”和“情”，研磨得滋润了、光亮了、具有渗透力了。就凭这一点，绝大多数空喊着“爱情”口号的内地歌手，在意识上至少落后王菲10年。再说诗化的意象。歌，其实是诗的一种。可是现在，很多流行歌曲都已经把中国悠远而深厚的诗歌传统丧失殆尽了。特别是近些年来，越来越多的创作者和歌手把反诗化、俗语化作为对自己现代意识的一种标榜，而真正“现代”的王菲，则以其诗化的意象给听众带来充分的美感和享受。正如我们前面所说，在她研磨“爱”“情”的过程中，诗化也是一个重要手段。
不可不提的还有王菲那复杂的腔调。流行歌曲应该是轻松好学便于流传的，但一首好的流行歌曲，应该为优秀的演唱者预留下“升级”的空间。换言之，同一首歌曲，好的歌手应该唱出别人所不能的境界。王菲的歌，在卡拉OK厅里很常见，但点歌的人唱跑了调的情形更常见。王菲的歌，腔调既复杂又独特，只有她把别人的成名作拿来加以重新演绎的，很少有人敢把她的歌拿去翻唱，原因就在于，王菲的歌是有难度的，不是谁都能唱得了的。常听到歌迷们议论：就某某歌手这歌，我也能唱。但相信对于王菲，不用说歌迷，就是一般歌手，也不敢口出此等狂言。能人所不能，这才是英雄本色。倘若都像王菲这样练就各自的绝技，歌坛上也就不会出现如《常回家看看》那样原唱权的纷争了。
天空
我的天空为何挂满湿的泪/我的天空为何总灰着脸/飘流在世界的另一边/任寂寞侵犯一遍一遍/天空画着长长的思念/你的天空可有悬想的云/你的天空可有冷的月/放逐在世界的另一边/任寂寞占据一夜一夜/天空藏着深深的思念/等待在世界的各一边/任寂寞嬉笑一年一年/天空叠着层层的思念
王菲之飞
如果说有的人属于大地，有的人属于海洋，那么王菲则属于天空。
早在十几年前，王菲就已经是北京流行音乐圈里小有名气的一位歌手。倘若那个常常在街头“茬琴”的小女孩就此踏踏实实、循规蹈矩地发展自己，现在也该是一位过了气儿的二流歌星了。幸运的是，她飞到香港完成了自己演艺生涯的第一次升华，又飞到了美国积蓄下了日后喷薄才华的足够动力。近年来，这位在香港无人可比的歌坛天后，更再度如倦鸟般飞回内地，用歌声征服着世界上最广大的听众群。
据说初到香港的她曾被经纪人改名为“王靖雯”加以包装，很快便红了起来。当时的经纪人如果早知道改回本名的她能有今天这般飙升不止的知名度，不知是否会改变当初的决定。其实我们没有理由指责经纪人当初的决定，没有经历过“王靖雯”阶段的王菲，永远不会成为今天的王菲。她就是在这样的飞来飞去中，使自己不断升值。
属于天空的王菲，还有着一种飞一样的声线与唱功，每当她那飘逸的歌声响起，听众的心会随着这歌声一同悬上半空。有人说，她的歌声像翅膀，开车的时候听她唱歌就会有一种开飞机的感觉，这种说法也许并不为过。
《中国青年》
